农场的路难忘,农场的路很长,很长。那是田间的大路,黑土铺就,雨天,泥泞难行;晴天,尘土飞扬。在田间大路上,重重叠叠地盖着许多许多的印迹,人的脚印,马的蹄印,车的轮印,都年复一年深深印在这笔直笔直的大路上。
农田与农田之间的土路笔直笔直,纵横成网格化布局,一般长五里地。还有排灌系统辅助。完全大农业的思路。
农场的路很长,在不知不觉中我走了九年。不必说路旁的杞柳白杨黑榆长高长大了,也不必说近傍的田野里大豆小麦玉米水稻收了一茬又一茬。田间果林年年秋季硕果累累,湖里运输帆船夏天来来往往,单说在兴凯湖军垦农场的知青就有八千之多,都是北京、天津、上海、哈尔滨、齐齐哈尔、牡丹江、鸡西的姑娘小伙。真是来之五湖四海,朝夕相处,荣辱与共。农场建在北方的沼泽地,用现在的说法是湿地,除了被开垦的农田和修整成网络状的田间大路外。荒原上春夏秋绿草茵茵,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开得此起彼伏,在冬季则大部分时间是白雪皑皑天寒地冻。知青们一起欢歌在田间的大路上,耕耘在路边的田野里。
田间有林带相隔
大小兴凯湖之间有沙岗隔开,这是岗上的沙路 。
上世纪七十年代末,我离开了兴凯湖,回到了黄浦江。转眼过了二十五年。每当我遇上泥泞难行之路,碰上尘土飞扬之地,思绪就会回到了哪个年代,回到第二故乡的田间大路。
那时田边的土路
思绪啊,本身就是疾风它会把你带回到遥远的记忆中的北方;
生活啊,本身就是光阴它不可逆转不会重来却很难忘怀青春。
那是我在农场书店买的书籍,至今还躺在我的书橱里,里面有我的画作“明日栋梁松”。
田间的大路,你便是一部知青的野史,留下了往事前尘的脚印,也留下了我们这一代人奋斗的足迹!生活在改变,然而,每一位知青都不会忘记的是边陲农村的沉重与艰辛!因为,那里永远也无法抹去我们的笑与泪、爱与恨、隐痛与赞美、苦涩与甘甜。
(本文写于2004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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