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记得十七岁吗?我难忘这个岁月。
在那个风雷激荡的年代,一阵狂风将我们卷向塞北边疆,青春的热力在原野里躁动翻滚,生活从此展开了一条曲折的路。
迷惑,十七岁,荒原伴着你;去沼泽刈草,蚊蠓围着你;去森林伐木,雪花漫天飞舞。
蓝色衣褂缝上孤独和凄凉的补丁,马车的轮子辗出艰难的辙印。一条条沙岗路连接着遥远的天边,一排排林荫道缀联无穷的思念,一步步脚印在梦里踏到了故乡的屋前。
……望不见,再也望不见故乡江岸上的霓虹灯。
你记得十七岁吗?我难忘这个岁月。
苍白的豪言状语就象一帖褪色剂,褪去了生活的绚丽色彩,但十七岁毕竟是个花季的年龄,苦菜花、马蹄莲、野菊花仍在十七岁寻找色彩的目光中出现。
希望就象悬浮在空中的一朵白云,飘忽不定,若即若离。
拥挤的干打垒,昏暗的煤油灯,土豆窝窝头苞米糊,化出了这风雨历程的一组镜头。
你记得十七岁吗?我难忘这个岁月。
发自故乡的家信,一封又一封追来了边地……
带着焦虑和惶惑,望着南飞的雁群,思索着告慰亲人的词句,望着夜空闪烁的星星,期待着一个色彩斑斓的明天。夜深了,远处传来汪汪的狗叫,世界变得格外的沉寂,而每当第一声鸡叫唤来了黎明时,十七岁的身躯便从炕上蹦起,开始迎接新的一天的磨练。
不憧憬世外桃源,不祈求避风港湾,稚嫩的双肩,挑起了生活的重担,在汗水浸渍的生活里终于抛弃失落,抛弃惆怅,抛弃忧伤,去探求人生沧桑的深沉含义。
呵,十七岁,青春年华,一段留不住的岁月。
(本文写于1992年8月.又二十多年过去了。知青们已经退休回家,可岁月难忘,记忆永恒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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